《冰心散文集》
用爱与美浇灌出来的灿烂华章
冰心先生,原名谢婉莹,是我国当代著名女作家。文如其名。她的散文风格,正如她的笔名,一片冰心在玉壶。
冰清的素心与明丽的文字,交融无间,形成独树一帜、温婉淡雅的文风。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冰心的散文就广为传诵,成为文学史上的一代经典。正如郁达夫所说:“冰心女士散文的清丽、文字的典雅、思想的纯洁,在中国好算是独一无二的作家了。”
经典总是历久弥新的。将近一个世纪过去了,她的散文依然熠熠发光,读者众多,尤其是对青少年有巨大的吸引力。
眼前这本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冰心散文集》,装帧素净典雅,与冰心的文风内容非常吻合;选文很是精心,涵盖了冰心一生不同时期的散文代表作;称得上是关于冰心散文的“良心选本”。在这个金秋时节,择一晴日,静坐南窗之下,沏上一杯茶,翻翻这部书,不亦乐乎。
爱是一种永恒的发光体。冰心的散文,畅销又长销,秘密何在?
简而言之就是:她以爱为墨,书写至灵至性的文字。“有了爱便是有了一切。”这是冰心的名言,也是她终生恪守的文学创作理念。她散文里的爱,有对母亲的爱、对儿童的爱、对大自然的爱。它们如珍珠一般,在字里行间中闪烁,成为作品的光之源。
冰心有一套独特的“爱的哲学”。为什么人间要有爱?因为爱引导人向善向美。爱会照亮我们的内心世界,使我们过上明亮、美丽的一生。
对母亲的爱,是“爱的哲学”中的一个重要元素。冰心以清新的文字,将母亲与孩子相处的温馨描摹得淋漓尽致:“曾经有一天我走到母亲面前问她为什么爱我,母亲俯身抚摸着我的头。微微地笑着,用她的面额温柔地和我的小脸紧贴在一起,用她那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微笑着对我说:‘孩子,妈妈爱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再寄小读者·通讯十》)。这是一幅多么动人的场景,圣洁、安宁、幸福。
冰心还常以诗性的笔触讴歌母爱的无私。例如《往事(一)》就是一首关于母爱的绝唱:“母亲呵!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这样的如诗如画的意境,使读者不断地“反刍”自己母亲付出的点点滴滴。
对儿童的爱,是“爱的哲学”中的另一个重要元素。在冰心眼里,儿童是集纯洁、可爱、童真于一身的“安琪儿”,是天使的化身,是“神圣的人”。她常常用大段的笔墨描写儿童的憨态与聪颖。每个小孩都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美:“一边走着,似乎道旁有一个小孩子,抱着一堆灿白的东西。驴儿过去了,无意中回头一看。——他抱着花儿,赤着脚儿,向着我微微的笑。”(《笑》)。
她在散文中塑造了众多的天真烂漫的儿童形象。是的,孩子的世界天真无邪,相爱相怜,是一种理想生活的模板。在《寄小读者》里,冰心自己就是一个富有童心的大孩子,她细致地描写自己童年的往事,赞美儿童的纯真与善良。
对大自然的爱,是“爱的哲学”中的又一个重要元素。冰心从小生活在美丽的海边城市——烟台。碧绿无垠的大海与秀美苍翠的青山,陪伴她度过了无忧无虑的金色童年,也养成了她对大自然的虔诚之爱。耀眼的繁星、灿烂的云霞、缤纷的花树、漂亮的海滩,成了她笔下的知音。即使在美国留学期间,她也常常徜徉于慰冰湖畔。她与湖、与山、与树喃喃私语。她以美景来治愈挥之不去的乡愁和莫名的感伤。由于对自然的挚爱,她笔下的风景亦有着与众不同的感染力。
爱与美息息相关,普通的春光,在她的笔下,有了一种优美神韵:“春光真明媚!芊芊无际的山坡上,开了万树不知名的黄的、白的、红的、紫的花,其中我只认得樱花已开了,丁香已含苞,杨柳的嫩黄,与松枝深绿,衬以知更雀的红胸,真是异样的鲜明!”(《往事》)。
冰心散文的语言是极美的,美在清丽,美在充满画面感。她擅于将白话文的晓畅与文言文的典雅融为一炉,既简洁明快又含蓄典雅,既清新洗练又隽永厚重,带有浓郁的抒情性。同时,她还是一个用汉字来绘画的“丹青师”。她写景如诗如画、叙事如诗如画,抒情还是如诗如画。她着色极淡极雅,绘出一幅幅精彩生动的画面,展现出的是清丽柔婉之美,给人以愉悦的精神享受。
这部散文集,可以说是一本爱与美的启蒙书。读者可以从中参悟爱的智慧与美的艺术。同时,它也可以说是一部关于心灵的温暖之书。因为爱与美,都是心灵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