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力量·让烈士回家|江姐:一个有勇有谋、有情有爱、有血有肉的共产党员
江竹筠资料图。红岩联线供图,华龙网发
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5月15日16时23分成都讯(特派记者 佘振芳)一提到红岩,大家首先会想到江姐,几十年来,江姐这一称呼要比她的本名江竹筠的知名度要高很多。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身着阴丹兰旗袍、红色毛衣,戴着一条白色围巾,荧幕上江姐智慧文雅的革命女性形象及其传奇革命经历让人刻骨铭心。
今(15)日下午,在“让烈士回家”系列主题活动暨红岩精神四川行活动四川大学红岩英烈故事会上,重庆红岩联线文化发展管理中心讲解员为全校师生再次讲述了江姐的动人故事。在她身上有着妻子、母亲和革命者三个标签,在忠于信仰、舍生取义背后,她是一个有勇有谋、有情有爱、有血有肉的共产党员。
讲解员讲述四川籍红岩英烈江竹筠的故事。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 特派记者 李文科 摄
标签一:饱含深情的妻子
江姐和彭咏梧这对革命伴侣的爱情故事,和电视剧《潜伏》中的余则成、翠屏夫妇一样如出一辙。
1943年,党组织交给了江姐一个特殊的任务,让她和中共地下党重庆市委委员彭咏梧假扮夫妻。彭咏梧当时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中央信托局的一名中级职员。和《潜伏》中的翠屏一样,江竹筠也是党组织物色挑选的“彭太太”。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志同道合的两个人感情逐渐升温。
1945年,经党组织批准,彭咏梧和江竹筠正式结为夫妻。就在一年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彭云。生产后江姐为了革命工作,做了绝育手术,这在那个年代绝对是一个大胆的举动。
1947年下半年,按照上级指示,中共川东临委在重庆成立,任命彭咏梧为下川东工委副书记,江竹筠作为他的联络员一同前往下川东举行武装起义。
1948年1月,在一次武装起义中,彭咏梧不幸中弹牺牲,敌人将他的头颅割下来悬挂在奉节竹园坪的城楼上示众。江姐从战友口中得到丈夫遇难的噩耗以后。心如刀绞,但她极力抑制悲痛,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安排着工作。
从江姐给亲友的信中,可以看到她对丈夫无尽的思念。她写道:“四哥,对他不能有任何的幻想了,在她身边的人告诉我,他的确已经死了,而且很惨。‘他该活着吧!’这唯一的希望也给我毁了,这惨痛的袭击你们是无法领略得到的……可是,竹安第,你别为我太难过,我知道该怎样子的活着。当然人总是人,总不能不为这惨痛的死亡而伤心。我记得不知是谁说过:‘活人可以在活人的心里死去,死人可以在活人心中活着’。你觉得是吗?所以,他是活着的,而且永远地活在我心里。”
这封家书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江姐对丈夫离去的悲痛和深深的怀念,这看似柔弱的内心,反而让我们感受到了她的另一种坚韧。
江姐给亲友的信。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 特派记者 李文科 摄
标签二:坚贞不屈的革命者
彭咏梧牺牲后,本来党组织决定将江姐调回重庆工作,可是她谢绝了党组织的照顾,毅然返回下川东。在这之前,江姐还将儿子托付给亲友照顾,并将家里的东西全部送人——她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1948年6月,由于叛徒出卖,江姐不幸被捕,辗转关押到渣滓洞。
当时,江姐的职务是下川东联络员,掌握着一大批地下党员的名单,同志们很担心这位女性在狱中能否经受住敌人的酷刑。但是解放以后,根据档案了解到,江姐在狱中遭受了老虎凳压、竹筷子夹等刑罚,始终不吐一字,赢得了难友们对于江姐的尊敬。大家还集体写下了一首《灵魂颂》来高度赞扬江姐:“是丹娘的化身,是苏菲娅的精灵。”面对同志们的赞扬,江姐只是微笑着说:“谢谢同志们!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竹签子毕竟是竹子做的,而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
在狱中,江姐年龄不算大,党内职务也不高,但在狱中的斗争中,江姐是比较重要的领导者。
大学生们认真记录英烈的感人故事。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 特派记者 李文科 摄
1949年春节过后,各个牢室传递着江姐发出的一句号召,“加强学习,迎接胜利。”在狱中“加强学习”,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
学什么?江姐就凭着记忆把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背诵出来,写在草纸上供大家进行讨论和传阅。而且江姐还凭着记忆给大家讲述《土地法大纲》《政治经济学》等内容。
与江姐同牢房的曾紫霞在家人的营救下出狱,当她看到《新民主主义论》的正式出版物,惊讶地发现,江姐在狱中回忆写下的章节标题竟然和原文完全一致,仅有一个地方次序颠倒。
江姐在狱中的另一个斗争成果,是成功策反了看守员黄茂才。她在接触中发现黄茂才出身贫苦,为人本分和善,对牢狱中的共产党员抱有敬佩、同情之心。而且江姐和黄茂才都是自贡老乡,于是江姐开始主动接近他。在她的开导、劝说、感化下,黄茂才利用管理员的特殊身份,为狱中的地下党员充当起了秘密信使,为同志们带出了许多重要的信件。
因叛徒出卖,江姐不幸被捕,辗转关押到渣滓洞。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 特派记者 李文科 摄
标签三:充满温情的母亲
作为一位革命者,江姐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作为母亲,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太多……
为了便于开展革命工作,江姐忍痛将孩子寄养在亲友家里。从她给亲友的信中,可以看到对儿子无尽的思念:“现在,我非常担心云儿,他将是我唯一的孩子,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我想念他。但是我不能把他带在我身边……你最近去看过他吧,他还好吧?我希望他健康,要是祈祷有灵的话,我真想为他的健康而祈祷。最后我希望你常常告诉我云儿的消息……”
来到狱中,江姐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儿子,于是她给表弟谭竹安写了一封家信:“竹安弟,假若不幸的话,云儿就送给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孩子决不要娇养,粗服淡饭足矣”。没想到这封信竟成为江姐的绝笔。
1949年11月14日,江姐从容不迫地走向刑场,怀着对党、对同志、对亲人、对新中国的满腔热爱离开人间。她那沉静、安详、看似柔弱却内心刚强的形象,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