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伴随这首无数重庆人孩童时耳熟能详的童谣，昨晚，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纪录频道和重庆广播电视集团（总台）联合出品的5集纪录片《城门几丈高》开始在央视纪录频道和重庆卫视播出。从翘首以待到终于迎来首秀，当100多年前重庆城的老影像出现在荧屏上时，观众和网友齐齐为这部迄今为止最完整地记录了重庆开埠史的电视纪录片送上了点赞。

以城门为题却又超越“城门”

无论是看《城门几丈高》这个总片名，还是“朝天门”这个第一集的名字，可能很多观众都会下意识认为《城门几丈高》是一部讲述重庆“九开八闭”城门故事的纪录片，但看了刚播完的第一集大家应该会恍然大悟：原来还真不是以为的那样。完全可以说，总导演徐蓓意不在物理意义上的城门。

稍加留意就可以发现，第一集中正面露脸的城门并不多。首先，刚开篇时借用第一位通过长江到达重庆的外国人的“眼”（立德乐日记记载），19世纪末的东水门露出了真容，立德乐对重庆城的第一眼是什么样子也借此呈现到了观众面前。紧随其后，朝天门、通远门悉数现身。立德乐日记里着墨稍多的是通远门，根据他的记载，闲时他喜欢叼着雪茄在城墙垛上远眺长江。

很明显，以城门为题的《城门几丈高》并非主要讲重庆城门的故事。总导演徐蓓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直言，城门在这部片子里是一个意象。“城门很多年以来都是一个城池的重要的设施。19世纪末的重庆城就是完全封闭的，一共2.34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这就是我们的重庆渝中母城。”徐蓓说，开埠了，新的思想、新的技术、新的市场涌入以后，物理意义上的城门其实是被打开了、被拆除了，因为所有沿江城门都变成了码头。

至今重庆人仍旧熟悉的储奇门、金紫门等地名虽然看不到城门、城墙了，但在徐蓓看来这些地名“就像一个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个符号。”徐蓓说，所以她觉得城门这个意象作为追溯重庆文脉和开埠历史的纪录片的题目是合适的。

第一集中，最早迫使重庆开埠的《烟台条约》《烟台条约续增专条》是怎么签订的，英国人立德乐的后来者们又是如何因此尾随而至重庆的等重庆开埠史的种种，才是徐蓓团队着力讲述的重点。在不少观众看来，主创团队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方式可以说是“颇有趣味和深意，值得好好去品”。

“穿越式剪辑”获得点赞最多

摄像机的镜头慢慢往前推，就像一个人独行在一条幽静的巷；镜头一切，一张典型山城老街小巷的黑白照片扑入眼球。画面再换，解说词里正说着一百多年前英国商人立德乐的夫人描述自己见到的重庆是“凡是能在街上做的事，人们都在街上做。叫卖的小贩呀，修补瓷器的呀，这儿有理发师在剃头，那儿有穿戴整齐的女工匠……”荧屏上演的则是包括当下的磁器口古镇等重庆街头烟火气十足的熙熙攘攘。

不少观众看到第一集里的这些画面时，第一反应都是“好穿越啊！”记者也留意到，前述这些成了第一集中赢得大伙点赞最多的细节。这就是总导演徐蓓所说的“穿越式剪辑”。

百余年前的重庆留下的照片都十分有限，遑论视频资料。加上在徐蓓看来，资料加采访是不能解决片子的影像问题的。“按理说是必须做（动画）再现的，但我又不想依赖这种大家都很喜欢的编辑方式。”徐蓓觉得不能这么娇惯自己，逼着自己想其它办法，才有了大家看到的好似穿越时空的剪辑方式。

徐蓓说，在今天重庆的街头能捕捉到大家在打麻将、纳鞋底、理发这些可以说一点都不费力。这样配合上老照片更实现了另一种效果：“你会发现，一百多年过去了，（场景）能如此完美地跟（写于一百多年前的）解说词（内容）契合起来。当我们完全用过去的照片跟今天的影像剪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多时候是不违和的。”她说，更重要的是，通过两个跨越时空的画面（穿越式的剪辑）“就无声地告诉大家：我们从哪里来？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

同时，记者留意到片子刚开播没多久，微博上就出现了网友“安利”的留言：“能看到完全不同的重庆，长知识了”。更有网友直言被改编自那首重庆人耳熟能详的童谣的片头曲和片尾曲“洗脑”了。

接下来的四集将于每天20：05央视纪录频道，20：30重庆卫视播出。

重庆晨报·上游新闻记者 裘晋奕